這部由印度孟買導演阿蘭克里塔・施里瓦斯塔瓦所執導的《布卡下的唇唇慾動》,分別以四名居住在印度、分屬穆斯林及印度教的女性,來演繹在父權體制下女性的破碎與不堪。躲藏在穆斯林卡多爾罩袍底下、壓抑著搖滾靈魂的瑞哈娜;婚姻不能自主卻張開雙手仍渴望擁抱真愛的美容師莉拉;丈夫無能、獨自撫養三名子女的超級銷售員席琳;年過半百仍少女般嚮往被溫柔包裹的寡婦烏莎,她們在被剝奪聲音的社會底下,仍然勇敢的衝破柵欄、挑戰禁忌的界線,只為了誠實的釋放自己。誠如片頭旁白道:「每個女孩人生中都有這樣的一刻來臨,當她渴望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

在某些層面上,受高等教育被認為是跳脫現有框架的方法之一,藉由大學教育、同儕及社團活動來吸收更多與傳統想法牴觸的價值觀,儘管印度女性被社會賦予家務勞動和育兒義務,不論在職場上多麼風光、學習多麼優秀,社會所設定的責任感成為內化的自我,甚至是宗教本義與家族光榮,使女性長期處於壓迫的情境中,無從改變結構上的不平等,即便勇敢過後安靜且無奈的回到逆來順受的本位,獨自吞嚥了多少烈火般灼熱又刺痛的慾望,壓抑了多深層來自心底深處欲掙脫奔放的吶喊,我想是我們很難切身體會的。

「跳舞會帶給你好成績嗎?」

「那些女銷售員很狡猾,誰知道她們到底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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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台灣國際女性影展

在印度,婚姻與真愛往往無緣,婚姻可以作為一種契約,或是作為階級向上流動的策略,兩個家庭之間結盟與資源共享,無形中形成女性婚姻束縛的夢魘。在印度社會中,多數的情況仍就是女性透過婚姻階梯向上流動,女性身上的學歷、美貌、嫁妝以及貞潔都將成為條件資本,是婚姻談判中相當重要的籌碼,甚至連初夜也有可能成為被買賣的商品,女性終身苦苦掙扎於自我價值和社會觀念裡,真愛似乎只存在於悲劇的愛情,直至希望與夢想隨著青春殞落……。

「你可以養活自己,但你買不起房子。」

同時女性也應該能夠佔有情慾主體的位置,透過性經驗與性感受的交流,內化、累積情慾資源,同時能夠獲得情慾權力關係的主宰,不論是誠實面對身體對情慾愉悅的渴望,又或是解放女性對渴望性愛呵護;只可惜在印度社會的價值觀下,女性與露骨的情慾象徵著不潔,連閱讀情慾小說自我排解的權利都沒有,究竟在深夜孤獨時刻,女性該用什麼樣的方式排解內心的空虛,又或是面對生理上隱藏又壓抑的青春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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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社會裡,沒有清晰的避孕觀念,對女性自身保護的觀念也相當淡薄,甚至女性購買保險套更被扣上「不知羞恥」的帽子,男人卻不用為了讓女性子宮及陰道感染而負責,席琳丈夫看見自己太太拿出保險套時,一句話便道出了印度女性想保護自己卻需要躲躲藏藏的悲哀:「我以為你到藥局購買,還以為你如此不知羞恥!」

在印度的現行體制底下,有的是對性的控制與規範,女人無法誠實的表達自己的情慾,更無權為自己的身體做主,上帝造物賜給女人玲瓏的軀體、誘人的雙唇、靈性的雙眼,甚至是繁衍後代的神聖責任,彷彿都成為最不堪的罪孽:「擦口紅代表會外遇,過大的呼吸會讓胸部有太大的起伏,緊身牛仔褲凸顯女性曲線太過低俗」。在意識形態的壓迫下,甚至連保護身體的勇氣及聲音都被男性陽剛的壓迫及進行侵略,在某些時刻,應該象徵愛與結合的歡愉,卻扯下人皮的外表,顯露出魔鬼意義上征服的「懲罰」,做為女人渴望的呵護及溫柔的親吻,早已葬送在與現實一次又一次撕裂的痛與淚水裡。

「我們都做了太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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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似乎四名印度女性像是奔走的綿羊群被社會體制驅趕回吞噬自由的圍欄,震驚又遺憾的雙眸裡同時也透露著不後悔的心情,與社會體制的碰撞儘管無法立即得到成效,起碼她們真切的面對鏡中的自己,誠實也勇敢的為自己爭取過,那呼喊過又被淹沒對自由的嚮往、急欲掙脫又滿是傷痕的渴望,一點一滴都完整的體現了印度社會底下微弱且需要被拯救的聲音……。

DATA

2017台灣國際女性影展

活動時間:10/13~10/22

活動地點:光點華山電影館

購票請至:全台7-ELEVEN門市 ibon售票系統機台

電影《布卡下的唇唇慾動》

場次資訊:10/18(三)21:10、10/21(六)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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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卡下的唇唇慾動Lipstick Under My Burkha》 |2017女性影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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