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座城市可以讓你在迷路時依然很沉浸其氛圍,那就是威尼斯。如果有座城市能讓人暫時忘了原本的身分,盡情地裝扮成心中想成為的角色,那非威尼斯莫屬。
短居義大利的時光,養成一個不好的習慣,週末沒有刻意和朋友相約出門,賴床的時候會抓起小檯燈桌上的義大利旅遊書,隨意翻到的那一頁,路程可以當天來回,就是我當天小旅行的地方。某個周五晚上,室友的朋友來訪,我們圍坐在陽台的餐桌,簡單用了Bruschette與Prosciutto di Parma,我開瓶Prosecco (Valdobbiadene DOCG, Extra dry) 氣泡酒跟友人分享,他們談到各個城市的節慶,提及這周最盛大的「威尼斯假面嘉年華」(Carnevale di Venezia)時,挑起我的好奇心。他們說火車票已一位難求,就打消了前往的念頭,但隔天清晨莫名醒來的我,隨手翻翻旅遊書,竟是威尼斯那頁,心想如果去翡冷翠車站買得到票就去,買不到票就到市中心常去的咖啡館吃個早餐、聊聊天。
經過20分鐘的等待,濃妝的售票女士問我要去哪,「威尼斯」頓時心中有種對樂透時的緊張興奮感,「今天座位都滿了」她聳聳肩地說,當要轉身接受這昨天就被告知的事實時,她突然大聲地說: 「等一下,剛剛有人退票了,妳要買嗎?」當下心情雀躍不已,從來沒有票買貴卻又開心地不得了,就這樣,要和我的假面情人約會去。
一出威尼斯火車站,像是到了另個奇妙的國度,身邊來往的人潮,是公爵、女爵、熊貓、跳跳虎、撲克牌人等,也有戴上精緻或駭人的面具,他們將匿藏心中的角色釋放出來,整個城被表演藝術所掩沒,每個人都是導演兼演員,相機快門如同我的眼不停眨著,這時的人潮流動饗宴,更讓我不知身至何處,至少「聖馬可廣場」(Piazza San Marco)像是讓人安心的「保鑣」,看得到他就不會失去方向感。
我跟隨一位「愛麗絲夢遊仙境」的兔子先生走進咖啡小酒館,不愧是莎翁筆下會寫出的《威尼斯商人》,這裡的酒單,除了有義大利國民氣泡酒Prosecco之外,常見以國際品種所釀造的酒,供應大量的觀光遊客,不可錯過的調酒是名人最愛的Harry's Bar創辦者所發明的 Bellini,此名靈感來自15世紀的威尼斯藝術家 Giovanni Bellini的畫作之一,酒是以Prosecco為基底,加上水蜜桃/汁(或用草莓或櫻桃)調配而成,Bellini已成為IBA正式調酒款之一,威尼斯小酒館的選項如同人群一樣多采多姿。
「愛情是盲目的,熱戀的人看不到自己所做的瘋狂傻事。」“Love is blind and lovers cannot see the pretty follies that themselves commit.” 想到莎翁在《威尼斯商人》道出的經典名言,身置於迷宮般威尼斯散的我,亦被這「假面情人」所散發出的魅力所吸引,也許,人生至少有那麼一次,忘掉原本的自我,好好地瘋狂愛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