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路上》(Emancipation)改編自美國黑奴「彼得」的日記,由奧斯卡影帝威爾史密斯(Will Smith)主演。美國南北戰爭期間,彼得和40位黑奴被囚禁在路易斯安那州的種植園中,他的背部因不斷被「鞭打」而留下恐怖的傷疤,每一道痕跡都是和死亡拼搏的證明。1863年彼得開始逃亡,他在10天內「赤腳」跨越了64公里,身上僅穿著一層麻布;他不斷用洋蔥和泥濘塗抹全身,以此躲避獵犬的追捕。

一張彼得的照片,鞏固了廢奴運動

彼得成功逃亡至北方,並加入了聯邦陸軍。他在入伍體檢時,背上的傷疤震撼了整個軍隊,也被拍照記錄了下來。那年5月,《獨立報》把這張照片取名「被鞭打的背」發表,它成為了美國奴隸制度最殘暴的鐵證!一張照片鞏固了廢奴運動,據傳歐洲國家決議不再購買美國南軍領地的棉花,也激勵了許多自由黑人和移民加入了聯邦軍。

專訪|威爾史密斯《自由路上》揭開美國黑奴制度的殘暴:仇恨都是學習來的,而我們可以學習不恨
APPLE TV+《自由路上》

在《自由路上》於 AppleTV+ 上映之前,ELLE訪問了威爾史密斯以及飾演彼得妻子的夏爾曼賓瓦(Charmaine Bingwa)。當被問及小時後是否有被種族歧視的經歷?威爾史密斯表示:「我大部分的童年都受到了『保護』,真正意識到我和別人不一樣,時常受到不同等的對待……大概是我10歲的時候吧,我經歷了許多。」夏爾曼賓瓦則表示:「我是來自澳洲的演員,但我的膚色限制了工作,我希望澳洲在未來的某天,能有更多像我這樣的女孩出現在銀幕上。」而在《自由路上》飾演殘暴白人軍官的班佛斯特(Ben Foster)被問及種族歧視時,給出了最溫暖的答案:

「仇恨都是學習來的,而我們可以學習不恨。」

"Hate is learned. If you can learn it, you can unlearn it." 他更表示:「沒有一個男孩一出生就懂什麼是種族、什麼是仇恨。白人歧視黑人這件事,我覺得有部分原因來自『恐懼』,他們害怕自己多年擁有的權利被剝奪。」而身為兩個孩子的父親,班佛斯特感嘆:「我覺得美國在種族議題上的教育還不夠,看看現今社會的誤解、暴力、怨懟,其實歷史已經重演了。」

專訪|威爾史密斯《自由路上》揭開美國黑奴制度的殘暴:仇恨都是學習來的,而我們可以學習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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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可以被原諒,但不可以被忘記

這也是威爾史密斯接演《自由路上》的原因,他說:「我希望我能為社會做出正向的貢獻,我想貢獻喜悅、想貢獻思想、想貢獻藝術,那是我心裡最深處、最迫切的願望。而我希望《自由路上》能點燃觀眾的同理心。」

ELLE:拍完《自由路上》你還相信寬恕和良知嗎?

威爾史密斯:這部作品講述了奴隸制度,但這不僅是美國的難題,也不僅是關於黑人白人的關係,這是任何一個地球人都會面臨的,有一種恐懼會釋放憤怒和仇恨。同一件事,我們爭鬥著誰做得比較好、誰做得比較不好,而「他們」必須做得比「我們」糟;所以這不是個人的問題,而是群體的問題。當我們開始認知到這個事實,就能看見彼此的相似之處,不讓錯誤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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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LE:在奧斯卡事件後,《自由路上》是否也算是治癒的過程?

威爾史密斯:我還沒有認真去想這件事,但我相信這部電影是導演安東尼法奎(Antoine Fuqua)最偉大的作品之一,我不希望我的爭議行為,讓他和這部電影受到不平等的看待。大概兩年前我開始寫書時,我揭露了一些隱藏的自己,也試著正視那些被我從生命中推遲的事情,開始挖掘情感如何能提升表演?從《王者理查》到《自由之路》,我學會面對困難、面對痛苦,而我認為我也成為了一個更有生命力的藝術家。我從《王者理查》中獲得的啟示是苦難與救贖之間的聯繫,而「彼得」總是試著擁抱痛苦,甚至在過程中感謝這份痛苦。彼得陪我走過了許多痛苦的夜晚,也讓我認知到有許多痛苦其實是我強加給自己的。 透過信仰和勞動,你會發現你的心進入一個充滿愛的空間,苦難總會引領你往正確的方向,走向上帝、走向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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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LE:你是如何為《自由路上》減重,又是如何堅持的?

威爾史密斯:我減掉了30磅(約14公斤),但很難維持,因為我們是在溼熱的沼澤拍攝,又有很多激烈的動作戲,所以必須消耗很多卡路里去保持身體的正常狀態。原本應該是耗時三個半月左右,我們卻整整待了七個月。

ELLE:為了理解《自由路上》的角色,有做什麼樣的研究嗎?

威爾史密斯:這類電影最棒的就是,大家都會自己先進行深度研究;這並不只是演員的功課,而我也從別人的分享中獲得新知。但我們最後就是把一切丟給導演安東尼,再由他來進行篩選。對我來說這是最好的狀態,我完完全全交出我自己,我只是一個工具,我服從並相信安東尼的想法。我有責任在當下,完全誠實地、充實地活出另一個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