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保德》是蕭雅全導演距離《第36個故事》時隔8年後,潛沈多年的編導之作。「范保德」是戲裡男主角的名字,由黃仲崑飾演,講一個年屆60的爸爸知道自己時日無多,與兒子范大齊(傅孟柏飾演)一起前往日本尋找50年前無情拋下家庭赴日發展的爸爸,後來的去向。探討看似無情其實深情、台灣戰後變遷的跨時代的三代父子情感。

當黃仲崑一看完劇本就跟導演說:「你是不是偷看我的日記?」因為那個年代的父執輩大多受日本教育,因此黃仲崑覺得范保德的故事跟自己極為相似。「前陣子動白內障手術,我的眼睛較乾,但是只要看范保德的片子或聽到主題曲《深無情》,眼睛就會很濕潤。」黃仲崑認為這部電影不只是文藝片,更是雅俗共賞的電影,無論是開計程車的司機、嚼檳榔的鐵漢,都會在電影找到共鳴。

范保德,黃仲崑,傅孟柏pinterest
ELLE TAIWAN
黃仲崑:酒紅色針織連帽衫(agnes b.),酒紅色皮夾克、酒紅色絨褲(Brunello Cucinelli)。 傅孟柏:綠針織拼接羊毛針織衫(Loewe),黑色長褲(Louis Vuitton),棕色針織長襪(Gucci)。

  談到印象最深刻的父子戲,是到日本拍攝溫泉戲,當時戶外零度以下正飄雪,傅孟柏說:「那場戲是我要從溫泉池起身替爸爸刷背,因為技術上的關係,必須把水管堵住,否則收音會有水管的水聲,所以就不會有熱水進到溫泉池。那是一場很深情的戲,我感覺爸爸在抖,以為是我講話太感動,原來是冷到發抖,覺得很好笑。父子倆刷完背跳進溫泉池也是涼水,一直流鼻涕。」

黃仲崑印象最深則是父子一起上公共廁所的戲,父子的背影令他動容:「這是父子間特有的關係,母子就不行。當時父親已經癌症末期,兒子聊著自己未來的發展,突然不經意地說:『爸,其實我不怕你死。』爸爸很錯愕,兒子怎麼會講出這種話?感覺像是尿到一半被拉鍊夾到的感覺,兒子又接著補一句:『我是怕你痛。』爸爸的回應是:『謝謝。』看似平常的對話,卻表達出父子間很深的情愫。導演的台詞寫得非常精鍊,但句句打中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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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紅色針織連帽衫(agnes b.),酒紅色皮夾克。

傅孟柏最深刻的台詞則父親過逝後說的一句話:「現在,他又對我表演一次。故作無情,正是保護深情的方法。」感覺對范保德下了最好的註解。其實很多傳統的台灣父親都是如此,「愛」不輕易說出口,表面看似無情,其實蘊含著更深的情感。

  現實中的父子關係呢?傅孟柏有個軍人爸爸:「我五歲以前,爸爸對我超嚴厲,有時候還會用吼的。後來爸爸退休後,瞬間變成很慈祥的哥哥,對我超放任。我爸的專長是汽修,長大後我們常聊車子,他會給我改裝車子的建議,也會一起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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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針織拼接羊毛針織衫(Loewe)

而黃仲崑的大兒子黃遠也是在影劇圈有自己一片天地的演員,他坦承在兒子的成長階段,的確有一段冷戰期,但隨著兒子慢慢成熟,也逐漸了解父親的苦心。有趣的是,請黃仲崑分享給兒子的把妹建議,他笑著說:「以前我常警告兒子:『不管你跟女孩子在一起到什麼程度,我警告你,我還不想當阿公喔!』但是現在我的心境改變了,已經準備好要當阿公了,反而會很高興跟兒子說:『你如果要生的話,我幫你帶。』」語畢,現場一陣笑聲,這位未來的阿公也太可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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