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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了編輯整理出舞蹈家許芳宜為ELLE訪問李安導演的文章,不自覺地眼中有淚!

能促成這樣的企劃,完全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好友,雖然這是一篇舞蹈家訪問電影導演的文章,但字字句句裡都能讀到藝術家對創作人的理解,不論是哪一個領域,心裡那份執著跟信念都是一樣的。而事實上,再正面的人都一樣會徬徨!以下是這篇採訪文章開始問答之前,許芳宜所描述的一段導言。

「每次看到李安導演,首先讓我注意到的是他那厚實的肩膀,不是溫文儒雅,而是偶而感覺到他肩上扛的沉沉重量,會讓他挺不直身子,我心目中的李安導演是個沉著智慧做大事的人,在導演面前,感覺自己談的都是小情小愛!記得我40歲時,人在紐約,那時正是人生最徬徨的時候,我在李安導演的辦公室,告訴他,接下來的路不知道要怎麼走,導演斷言我是『中年危機』⋯⋯,後來他只問了我一句:『妳最會做什麼?』我說:『我最會跳舞!』導演說:『那妳就去跳舞啊!妳知道40而不惑嗎?!』瞬間才明白,我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面對自己的夢想『我要與世界頂級同台』。19歲的我曾許下人生的第一個夢想『成為職業舞者』,當時的我勇往直前假裝勇敢,五年後我完成了夢想。二十年的職業舞蹈生涯,我卻開始有成人的包袱『害怕』,害怕面對,害怕失敗。原來無論年紀大小,只有面對才看得見夢想,只有面對才不會失去方向。

要面對自己的心不容易,李安導演帶領著龐大的電影團隊,需要信任跟強大的信心,要用看不見的想像去說服片商,帶著所有的人前往他對電影的願景,他需要智慧地做出許多抉擇跟調整,才能保有他心裡的那份純淨!」雖然這是一篇以李安導演為主的採訪文,但我也非常喜歡芳宜看事情跟觀察人的角度,從我十年前認識她,就知道她也是個對舞蹈有著純粹執著的人,一種跟孩子一樣的單純。而這跟武功的「發勁」是一樣的,專注在一個點上,力量就能大到致命。

近來常感覺自己的腦袋很擠,塞滿待辦事項,擠到變成一片空白!好像突然失去方向感,在霧中迷航。直到要寫這篇文章時,才意識到,最近的自己太少時間向內看。甚至連「乖總編」的FB粉絲專頁,PO文的頻率,也受到影響,因為突然不知道要跟大家分享什麼,因為太長時間盯著不同的螢幕,腦子四分五裂。

前幾天跟過往總是推薦好書給我的好朋友聊起,最近有沒有看什麼書?!她回我:「臉書。」聽起來像是冷笑話,但卻也是現在媒體人的真實人生。

許芳宜又問了導演,還會懷念用膠捲拍片的日子嗎?導演的回答好像一棒打醒我。他說:「沒辦法了!拍這部片即使我降低規格重新創作,但也發現自己調光法已經不一樣了,我已經不一樣了。現在才剛開始向前,我還沒有想到要回頭看。但有些東西是不變的,做藝術手一定要摸到、一定要看到很確切的東西,這是用文字也推敲不來的,它本身有一種東西,妳要跟它起反應,就像是對話一樣很密切的關係。我就是一直做,不管人家怎麼講,希望讓大家看到這個可能性。」是啊!既然決定往前,那往前走就對了,不要老是回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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